当霉菌长得太多太快,擦拭时会有绿色的粉末落下来。我屏住呼吸,觉得房间充满了霉菌孢子,水杯、碗碟洗了又洗,仍是不想再用。房间的一切,仿佛都已经被霉菌污染吞噬。2015年5月6日晚,广州雷暴雨,天河区员村二横路水浸严重。南都记者林宏贤摄(南都资料图)我开始越来越嫌弃这里。为什么楼与楼要盖得那么挤,挡住阳光与通风。

为什么许多住客都不讲卫生,洒再多蟑螂药都无法根除。像潮水褪去般,所有的不好一起暴露出来。租约未到期,我已开始物色市区的房子。-3-工作与家庭的压力也纷至沓来。锐雯是第一个离开员村的,或者说彻底离开了广州。反复思量几个月,初春时节,锐雯还是提交了辞职信。她不是那种能够安坐格子间,做枯燥传统工作的人。那时流行一句话,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当城市的钢铁森林变成束缚,依附于城市光鲜之下的栖息地城中村,更失去了逗留的意义。虽然很多人难以认同,觉得人终究要回归柴米油盐的忙碌之中,诗与远方,不过是文青们不切实际的幻想。但锐雯真的就出发了,抛弃了一线城市的光环和待遇,走得十分干脆。员村几年,或许只是让她想清楚,自己想要的原来不在这里。与锐雯相反,雷欧娜远没有那么野性。

但乖乖女也有苦恼,工作几年后,她开始陆续收到同学朋友的婚礼请柬,并被邀请去做伴娘。第N次做伴娘后,雷欧娜的家人急了,哪怕她一个人过得开心,也一定要开始相亲。消息不胫而走,最后连单位同事都开始关心起她的感情生活,雷欧娜去上班,同事打招呼都变成了:“我朋友的部门有个小伙子很优秀,你要不要……”上网发个网帖,甚至都有人留言:夏天过去了,秋天过去了,你怎么还是单身?仿佛自己单身,得罪了全世界。

当过年回家时,发现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也发来了结婚请柬,雷欧娜自己也不能淡定了。怎么一眨眼周遭全成了已婚族?难道自己真要被“剩下”了?她准备换份工作,听父母的话,找一个所谓“有更多优质对象”的单位。员村只剩下我一个人。那段时间我正陷入职业迷茫,考虑到底要不要放弃现在的岗位,去换一个更喜欢的领域。休假时我去了西南,在那里见到久未谋面的锐雯。

离职之后,她各地辗转,也换过几份工作,最终怕父母担心,还是被父母叫回了老家。席间说起来,我们各自唏嘘。-4-不久我也着手搬家。工作和日常琐碎将时间填满,离开员村之后,大家联系逐渐变少,每天的朝九晚五里,时间飞快过去,常常是翻朋友圈时,才偶尔看到她们的消息。锐雯去了很多地方,有时在老挝的海岛,有时在乌兰巴托的列车,在照片里,她一改当年共事时的精致,素面朝天,衣着简朴,在北纬50度的寒风里头发翻飞着,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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