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去这些经商的大中小贵族,当年英国普通商人的社会地位其实也就那么回事。所以其实不止中国,只要是旧体制国家,大多数商人的地位都不算高。那么,为什么会这样呢?首先我们想一下,“商人地位不高”这一概念是谁告诉我们的?是工人、农民吗?当然不是。在贫穷的工农眼里,商人虽不是上流人,但却有机会过上上流人的奢侈生活。

只是他们没有上流人(中国是士大夫阶级,欧洲是贵族和教士)的政治地位而已。而自己想过上那种生活,几乎不可能。不是工农,又是谁呢?其实就是所谓的士大夫和贵族、教士们告诉我们的。比如白居易的《琵琶行》里面说:老大嫁作商人妇,商人重利轻别离。在白居易这个士大夫看来,商人逐利,跟着利润走,没有信仰。内心极度鄙视这种人。

还有欧洲的很多著作,商人在其中几乎都是反面角色。这些人放高利贷,非常缺德。逼得百姓逼迫卖儿卖女,心中一点对上帝的敬畏感都没有。被统治阶级极度鄙视。所以“商人地位非常低”实际上是一句带有误导性的话。古代商人地位确实不怎么高,但古代商人活得并不算悲惨。比如《聪明的一休》里面的桔梗店老板,他地位虽不高,在足立将军和一休眼里,只是个丑角。

但他的生活水平不低。我国古代虽然把商人排在了农工后面,但农工并不比商人过得好。这点一定要搞清楚。▼《聪明的一休》中的桔梗店老板那么中国的士大夫阶级、欧洲的旧贵族、教士阶级为什么要鄙视商人呢?这个原因,中外不太一样。我国古代之所以要抑制商人。一方面是生产力所限,要是大家都不种地了,粮食就不够吃了。另一方面是因为要集权。

这一点,在《商君书》中有明确的解释。圣人知治国之要,故令民归心于农。归心于农,则民朴而可正也,纷纷则易使也,信可以守战也。壹则少诈而重居,壹则可以赏罚进也,壹则可以外用也。夫民之亲上死制也,以其旦暮从事于农。夫民之不可用也,见言谈游士事君之可以尊身也、商贾之可以富家也、技艺之足以餬口也。民见此三者之便且利也,则必避农。

避农,则民轻其居,轻其居则必不为上守战也。凡治国者,患民之散而不可抟也,是以圣人作壹,抟之也。——《商君书农战篇》这段话很长,简单翻译意思就是:工人、农民工作环境固定,没见识,好管理;而商人到处跑,有钱,且见识广,很难被忽悠,不容易管理。如果举国皆是商人,那就没有多少人愿意为主君征战沙场了。我们知道,古代最重要的两件事情是祭祀和打仗。

这都是大工程,一定要最大限度的动员国内一切力量才行。而所谓动员国力,无非是动员两样东西,一个是招人,另一个是征粮。如果你是主君,你会怎么招人?怎么去征粮?你认识每个老百姓吗?不可能的。所以,你需要推行户籍制度。你需要把每个子民都登记在册。而如果要搞这件事,那你就必须要求子民不能随便迁徙,否则一旦每个人都随便搬家,户籍就乱了,你就没那么容易招到人服役、纳粮了。

而把人稳住后,专心种田,发展农业,恰恰既可以提供粮食赋税,又可以束缚老百姓不到处跑。一举两得,所以才要提倡。至于商人,到处跑,既无法快速征召,同时又不能生产粮食,所以自然要抑制。不能让老百姓都变成商人了。欧洲与中国不同。因为欧洲是封建制,并不需要大量征粮招人。欧洲旧贵族之所以也鄙视商人,主要是因为:货币有拉平各种社会职能的能力。

而掌握货币的商人天然就对传统贵族具有威胁性。这话不是我说的,而是德国社会学家格奥尔格-西美尔说的。把他这句话套到古代欧洲来看,可以发现很有道理。比如大革命之前的法国,商人花钱买头衔就让旧贵族很不满。在旧贵族看来,自己的贵族身份是靠打仗立战功赢来的,如果花钱就能买到头衔,那不仅会败坏贵族阶层的声誉,还会损害国家的整体战斗力。

这一点跟我国古代士大夫极度鄙视商人的情况类似,士大夫寒窗苦读十年才考了一个功名当上官,结果商人花钱就能买。这严重损害了士大夫的声誉和科举的神圣性。是绝对不能纵容的。另外,商人有钱,可以买地。一旦当大量土地落入了商人手中后,必然会导致大量失地农民变成了无业游民甚至债奴。这在传统社会,是旧贵族不能忍受的。

因为在传统社会,土地资源是一切社会关系的基础。老百姓不需要交易,只需要小范围内的互惠即可。如果这个传统社会关系让商人用市场逻辑瓦解了,那整个社会统治秩序也必然是瓦解。其实我们可以看到现在的西方,也包括日韩等国的政坛,都是商人逆袭的结果。有钱人才是幕后大佬,政客只不过是被他们推到台前的提线木偶罢了。作为旧贵族而言,这种地位转变当然是不能忍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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