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建设者将大桥主塔108根斜拉索锚固在6道钢横梁上,整体呈放射状伸向桥身,首创分组集聚锚锚固工艺。这些新材料、新工艺,改变了大桥主塔的受力结构,提高了索塔塔柱混凝土结构的抗裂性、耐久性和观赏性,使结构功能性和经济性达到最优。据池州长江公路大桥设计师、中铁大桥院集团副总经理张强介绍,大桥位于中国四大佛教圣地九华山脚下,大桥在建筑造型设计上充分体现了当地文化和环境的需求,整体造型生动,实现了桥梁建筑与美学、人文的融合统一。

池州长江大桥六月底建成通车,枞阳前往池州将实现“直达”, 你怎么看?

一座桥的情结从网上获知,池州至枞阳的長江大桥开通了。桥的诞生,垂直了江南与江北的距离,也垂直记忆深处那些零零碎碎的往事。渡口、柳堤、泥沙的路,以及走过的年华,一下子清晰起来。对岸是母亲的故乡。在那个名叫青山乡红叶岭的地方,承载过多少思念的泪水,只有母亲以及母亲的父母才知道……母亲是六一年从江北远嫁来的,嫁到这个生养我的皖南小山村。

从此,在300里的路途中,两岸往往返返的脚步,诠释了什么是跋山涉水,什么是爱与亲情。母亲是独生女,出生时外婆已四十开外。中年得女,外婆归功自己求神拜佛的结果,是从西天求来的一朵云,这也是母亲名叫求云的来历。母亲自然成了明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十七、八岁还戴着银锁,还在上着学。到了二十岁,也就是国家号召大办工业的1958年,母亲摘下脖子上的银锁,报名参加招工去了。

父亲也是在这一年被招的工,所不同的是他从田里爬上来,泥糊着腿去的。那时候,池州、枞阳统属安庆地区,于是父母被招工单位集中一起,派到上海机床厂去学徒。学成之后,又一同分到在安庆机械厂当工人。姻缘际会,促成父母订了终身。经历三个饥饿的荒年,国家又召号大办农业,所有从农村招的工人,又一刀切地下放原地。就这样,母亲便又跟随父亲回到江南,做回农民了。

对于父母的婚姻,起初外公、外婆并不同意,想着就这么一个女儿,父亲家境贫苦不说,还隔山隔水离得那么远,叫哪个做父母的能够放心呢?父亲上门提亲时,被外婆连推带骂给轰了出来。父亲不走,沿着村口的塘埂转着圈,时而埋头闷坐,时而木立着望着水塘发呆。外公心慈,瞅见了便进屋骂外婆,你非得要搞出人命,既然求云愿意,将来吃苦的日子也是她自找的。

外婆这才哭着答应了。外公一语成谶。在往后的岁月里,母亲都是吃着苦过来的,只是再怎么吃苦,也都是硬扛着不说。即使不说,外公外婆却是知道的。母亲自幼娇生惯养,跟着父亲下放后,不适山里生活环境之外,还要上山砍柴,下地种禾。尤其是生下两个姐姐后,连吃饱都成问题。等到我出生时,外婆就把大姐带去江北了。那时,父亲虽有了工作,但每月28元,怎么也不够养家。

继后,母亲又生下两个弟弟,生活愈显艰难。受我们拖累,母亲更难得回娘家。母亲回不去,外公外婆就往山里跑。每一次来,外公都挑着满满的两箩筐,尽是吃穿用的。六、七十年代,交通还不发达,除了过江坐小轮的四、五水路,江岸两头的路程都是靠脚板。小轮早出晚归,一天两渡。红叶岭距离渡口30里,赶渡得比鸡还要起早,否则误了点,白跑一趟不说还得等一天。

而且江南江北的路也有区别,前者杂草丛生,到处散漫着石头,后者泥沙间揉,湿滑滑的。走着走着,这些石块和沙粒时不时就会钻进鞋里,硌得脚生疼。外公外婆从凌晨走到深夜,到家时,才发现脚底都是血泡。有一次,外公在用针挑血泡的时候,母亲躲一旁捂着嘴哭。在我上完小学时,渡口变成了码头,往来两岸的轮船增多了。通向山里的路也宽敞起来,并且路面上铺了柏油,时或有车辆驰过,包括公交车。

只是外公外婆来得少了,在外公一次坐小轮坐到芜湖还不知道下的时候,便再也没有出过门。外公老了,老得糊涂了。于是,母亲回江北渐渐多了。每次回去时,差不多都要带上我。我也就跟着熟悉了外公外婆曾经走过的路,走过的足迹。很多时候,地域的差异,从道路的宽窄就能看得出来。江南的道路改新换代时,江北的柳堤却一如从前。

走在回娘家的老路上,母亲的脚步越来越显得吃力。直到有一天,我发现风霜侵蚀了岁月,也摧残了母亲的容颜。这个发现让我觉得自己一下长大了,就立在母亲跟前,作出一副男子汉的气概拍着胸口说,妈,以后你别跟着来了,我一个人来就行!母亲摸着我的头,无声地笑了。那一年,我12岁。此后逢年过节,或是寒暑假日,我总会拎两瓶白酒几斤糕糖,独自走在青山脚下,走在红叶岭村口。

一直走到外公合上眼,再也醒不来。外公出葬那天,当他瘦⻣嶙峋的遗体被人抬到门板上更换寿衣时,母亲再也控制不住跪伏在外公身上嚎啕大哭,连串的泪水,很快填满了外公坑陷的心窝,几次晕倒在我怀里。办完外公的丧事,母亲就把外婆接到了江南,待我工作后,就一直跟着我过。吃清水斋的外婆死得安祥,闭上眼时,面带莲花般微笑。

外婆去世后,遵照她的遗愿,便将她的灵柩运回江北,与外公合葬一处。外甥外甥,家婆的亲根。总记着外婆这句话,记着江南的对岸有两块墓碑,在每年的清明时节等着我前去祭拜。去年的清明,是我最近一次去江北。于记忆深处拾寻过往的遗痕,然后与眼前所见一点一点的对比,才发觉这里已不是母亲从前的故乡。低矮的土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清一色的红砖碧瓦的小楼房。

路面上铺了水泥,虽不算宽,但足够两辆车慢慢的错开。路边的坡地,不再平秃,半坡疏竹,半坡青松,盛满了绿色。村口,那口塘还在,春水丰盈,像那张黑白照片上的母亲的眼睛一样清幽。事实上,母亲80岁了,老掉了牙,而当年耷着脑袋坐在塘埂上的父亲也不在人世了。而我外公外婆早已隐没在那座青山里, 隐没在清明时节的烟雨里,隐没在时代变迁的兴替中,而这座桥的诞生则成了一块心碑,不时勾起我深深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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