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语,并不是失去说话的能力与机会,而是失去话语的分量和权力。树先生和那些村里面做各种体面工作的年轻人都很熟,他自称每天“忙死了”,但实则,他却一点话语权都没有。他不过是村里面为了热闹、为了搞笑逗乐的现实副产品。当他最好的哥们擦碰了村长儿子的车他的话帮不上忙;他自家的地被村长一家占用他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但讨不回来;而在一次婚礼上,他的彻底暴露了自己失语背后的村中地位的真相,他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被人动手欺负的边缘者。

影片非常强烈地展示着这种对立,树先生说话等于没说;而村长在婚礼上应对村民的诘难,堪称诡辩,却能说服众人。这部电影,从地域背景上,应该是在东北。东北是一块语言丰富的土地,但我们同样可以看到言语是如何产生效力的——它还是与言说者背后的地位关联。在村长、村长儿子(煤老板)的对立面,其实站着的不仅是树先生,还有其它普通的村民,这里,高音喇叭成为了强势者的工具,诡辩成为了有权者的修辞。

而树先生,又站在了所有“正常人”的对立面,他说了最多的话,却全部是废话,或者消遣的话。这里,树先生是最弱势的存在。如果通过这些还不能显性表现树先生的言说无能, 那么与聋哑女梅梅的婚姻,便是一种更好的暗示。其实,无论是聋哑女梅梅,还是树先生,他们都是丧失语言功能的人,只不过一个不能说,一个说了等于白说。

于是,遭遇到村长儿子的一顿暴打之后,树先生内心渴望着一次正名。但他办场体面婚礼的愿望,因为筹备过程与弟弟大打出手,最终以闹剧结束。所以,树先生妄想症的爆发,看似没有缘由,却有内在诱因,他想要用一场自己的婚礼还改变此前一场婚礼的屈辱,无奈未能如愿。或许,正是这种从小便造成的对外言说的无能,外部世界的屡屡遇挫,让树先生获得了通向另一种世界的能力,他妄想的虚幻世界。

这是其它青年所不具备的,在《hello!树先生》中,其它人都是单向度的人,他们只有面对现实物质世界的能力,只有树先生是具备与自己内心对话的能力的。尽管,那是来自症状发作后的一种强行带入,以及同样非直白的展现。树先生每天要把自己弄的很忙碌,可能也是害怕自己过多进入独处模式的一种本能逃避吧。因此,到了影片的最后,我们自然会看到一种离奇的荒诞。

树先生是怎样从言说无能实现言说能力的?因为,发疯后的树先生,被村里人信以为有通灵的本事。乡村异人,能见鬼神、能断祸福,树先生竟然真正获得了他最为期待的能力——言说的能力。树先生究竟是通灵还是臆想与幻想一点都不重要,树先生真的疯了还是没疯,一点都不重要,至少从内心上,他不想再变回从前。了解更多有趣的知识或电影推荐欢迎点击关注小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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