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内部不团结,自家人就要跟自家人开战,这里发生农民起义,那里发生农民起义,还有共御外敌的精神基础吗?这样,王朝,就当然打不赢其他游牧民族了。打仗,最主要还是打精神仗。军队有精神,就容易打胜仗。一支军队没有精神,那就是一盘散沙,一触即溃。而军队的精神,从哪里来呢?当然是从战士们对自己的军队,对自己的社会、对自己的国家与民族的爱戴而来。

而一支军队,一个社会,一个国家与民族,要得到她的战士们的爱戴,最根本途径,就是要让她的战士们有获得感,要让她的战士们都觉得为她打仗,值。那么,缩小社会差距,让每一个人都觉得有奔头,让每一个人都有活得下去的精神和愿望,这不就是让战士们具有最根本的获得感吗?这就是中国古代王朝,中期以后,打不过游牧民族的原因。

为什么唐以后,草原民族、游牧民族两次征服农耕民族,而唐以前几乎没有?

中国朝代歌是这样唱的:尧舜禹,夏商周,春秋战国乱悠悠;秦汉三国晋统一,南朝北朝是对头;隋唐五代又十国,宋元明清帝王休。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中国古代,战争的发生可以说是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古时社会经济发展不够充分,法制不健全,因此常常重武轻文,以武力定天下。另外,为了扩充或者保卫国家的领土,征战成了国家发展进步的必要过程。

战争有为争夺皇权而进行的内部战争,还有为扩张国力或者抵御外敌而发生的战争,即外部战争。后者多为中原民族与游牧民族的战争。通过研究朝代歌可以发现,唐朝以前,尽管也有许多外部战争,但始终都是农耕民族在控制中原地区。然而在唐朝以后,经常是农耕民族被游牧民族征服,更有宋朝时农耕民族与游牧民族对峙许多年,元、清时游牧民族统御天下的情形。

这是什么原因呢?我们先分析一下两者的历史背景。从春秋开始,就有玁狁、荤粥、戎狄活动于北方广大地区的记录。但在这个时期,游牧民族实际上对中原是没有冲击力的。那时候的游牧民族自身还存在组织缺陷。他们早期在社会结构方面非常松散。单于实际上是一个盟主而不是一个皇帝,各个部落只是与其结盟,而非直接成为其部下。兵、民、财物都归各个部落所有,而不是单于私有。

单于的实际权力较弱。在军事科技上,这些在草原崛起的部落也很落后。早期游牧民族对汉地通常是以骚扰抢掠为主,基本上很少直接攻城。一方面是他们只需要农耕民族的物资和人口,另一方面是他们没有城市居住经验。但更重要的是他们缺少攻城的军备物资。对于攻城,他们完全束手无策。另外,在马镫发明之前,草原部落主要以轻骑骚扰为主。

这种打法打的很轻,以速度敏捷著称。但霍去病发明新的骑兵打法以后,游牧民族的骑兵不但没有了优势,而且十分被动。马镫的发明,让骑兵能够在马匹上活动自如,骑兵的战斗力增强。到了南北朝和隋唐时期,骑兵的冲击性打法又成了游牧民族的主流。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改革一直是实力上升的动力。随着民族间的不断碰撞,文化的不断交融,这些游牧民族一直没有放弃,不断学习、不断改革。

草原部落在组织方面也在快速进化,已经完全改变了部落联盟松散的组织结构。唐后,不管蒙古族还是女真族,其组织结构都变得更加严密。成吉思汗拥有名为“怯薛”的禁卫军,并将各部落按千户、百户统编。成年男子均有出军义务,上马则备战,下马则牧养,实行兵牧合一的制度,使军事组织与社会组织融为一体。后来女真的八旗制度则更上层楼,早已不是唐以前匈奴的那种松散的组织结构了。

反观农耕民族,自宋开始正式自废武功。安史之乱之后,藩镇割据,国内大乱。宋朝开始,宋太祖杯酒释兵权,不断加强皇权,重视文臣,有意将军队弱化。宋朝的军制变得十分畸形:最高军事指挥机关被拆得七零八落。宋朝枢密院掌军权、军令而不统兵;三衙即殿前都指挥司、侍卫马军司和侍卫步军司分别统领禁军和厢军,却无调兵之权;遇有战事,由率臣临时领命出征。

可谓是兵和将分离,军和财政分离;强干弱枝,禁军中最精锐的殿前军驻守在京城,侍卫亲军驻扎在各地。如果京城有变,在各地驻扎的禁军联合地方的兵力,足够对付变乱,却导致边境战力下降。另外,为了防止武将叛乱,禁军在兵力部署上,大致一半守京畿,一半戍守诸郡。京城与畿辅兵力亦大致平衡,以便内外相制。同时实行“更戍法”,畿辅与诸州禁军定期更换驻地,以使兵不识将,将无专兵。

宋朝军制设置的一切出发点都是为了防范军队造反。这种军制一直延续下来,唐的藩镇割据、安史之乱的局面的确再没发生过。但自此以后,汉族也再没能开疆拓土。游牧民族的社会结构、财政、军队组织、军事技术等都全面向农耕民族学习,并吸收了其中的精华。而农耕民族则在连番的内乱之后,从宋开始,通过层层自我设限,给自己套上了一层层的枷锁,自废武功,自我设限。

 2/2   首页 上一页 1 2 下一页

文章TAG:攻城掠地  八级  攻城略地  节奏  王朝  
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