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是从余国伟出狱的时候开始倒叙回忆的。试想一下,余国伟大概坐了20年牢,用他的记忆讲述的故事,那都是他加工过的回忆,包含了他希望的,他以为的,他挥之不去的,可能无数次懊悔想要重来修改的挽回的。脑补的剧情也忍不住在等,等燕子加入连环命案的受害者。

段奕宏的《暴雪将至》到底讲了什么故事?

这是一个讲述梦魇的电影,让你看着主角在梦里怎么也醒不来。总是下着大雨,有时倾盆,有时淅淅沥沥,梦一样模糊。看完电影,我真的感觉就像做了一个噩梦惊醒,头疼得厉害,看到七十分钟的时候,差点看不下去。电影里很多镜头都像一个人做梦一样,一直下个不停的雨就不用说了,长镜头,俯拍视角,模糊,迷乱的光线,等等,倒叙插叙都无法说通,梦境的镜头语言。

试想一下,余国伟大概坐了20年牢,用他的记忆讲述的故事,那都是他加工过的回忆,包含了他希望的,他以为的,他挥之不去的,可能无数次懊悔想要重来修改的挽回的。故事是从余国伟出狱的时候开始倒叙回忆的。电影的镜头一直是很压抑的,故事背景是上个世纪的钢铁厂,附近的野地里接连不断地发生命案,一个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性被侵犯杀害,抛尸在草丛里,手段极其残忍。

余国伟是钢铁厂里保卫科的一个保卫,他经常被警察叫去做帮手,别人都叫他余神探,因为他总是能够抓到厂里的小偷。影片一开始,余国伟就是刚出狱,接着镜头就随着他的回忆就切换到二十年前的命案去了。看着他一副愣头青兴冲冲地跑到案发现场的样子,把自己当做警察一样去拍照、侦查现场,实在是让人费解,他为什么会进了监狱?他是连环命案的嫌疑人吗?以保卫科“神探”的身份隐藏自己?他一心想要协助警方调查,甚至带着自己的小徒弟模仿了一遍作案过程,难道他是在模仿的过程中被嫌疑人嫁祸,或者留下了自己的痕迹跟下一起案件重合,然后成了替罪羊?到底是怎么从一个神探走进监狱一蹲就是20年,不断发生的连环命案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停止,这是两个很折磨人的疑问。

更折磨人的,是是个人都看出来他喜欢燕子。燕子想去香港开一家理发店,问余国伟,以后香港会不会变成想去就能去的地方?在去香港和开理发店这两个梦想中,余国伟帮她实现了其中一个。他为燕子盘下了理发店,然后每天晚上远远地坐在附近的夜宵店,看着她的店门,看她为人洗头,给人理发,男人进出,总是让他倍感警觉。燕子被流氓混混纠缠找过余国伟帮忙。

余国伟几次不经意见看到她身上的伤。新伤旧疤痕,从来没有逃过余国伟的火眼。燕子这么漂亮的女人,是不安全的。下一个死的人,会不会是燕子?别说余国伟害怕,看电影的人更加害怕。江一燕多撩人,话虽不多,柔柔弱弱,眼神顾盼流转中透露倔强。之前的破案让余国伟享受到成就感,能够协助警方办案满足了他的虚荣心,被别人说破了心思也大大咧咧地遮掩过去,最后却成了下岗大军中的一员。

下岗之后,如果说他还想要破案,那就是为了燕子。保护燕子。这是在看电影的时候,让人不由自主在心里说的话。这四个字会折磨着余国伟,也折磨着看电影的人。如果早点破案,燕子是不是就不会死,他们是不是就能够等到攒了点钱的那一天,南下,甚至去香港开起了理发店?燕子知道余国伟在暗中保护自己,看到他笔记本里受害人的照片,在笔记本的最后夹着的是自己的照片。

受不了,燕子也被巨大的恐惧笼罩了。离不开这个地方,随时都有被残忍杀死的可能,那个男人爱着自己,可是离她那么近又离她那么远。脑补的剧情也忍不住在等,等燕子加入连环命案的受害者。可是燕子猝不及防地飞走了。真的飞走了。在火车通过的大桥上身后一仰。余国伟的恐惧化成了仇恨。他害怕燕子成为下一个受害者,但是燕子就那么死在了自己面前却没有办法保护她。

他的努力都白费了。恐惧是一只黑鸟,无时不刻盘旋在你的心头。当余国伟将他怀疑的对象绑起来赶到发生了多起命案的野外,举起手中的手电筒(那个年代的手电都能做凶器……大雾)锤向他认为的嫌疑人的时候,才恍然大悟,他进监狱是因为受不了了这种折磨,把他心里认为的怀疑对象,模仿连环命案的手法,把人给杀了。电影里天边的云层,第一次出现了亮光。

余国伟领取劳模奖章,头上飘落的灰尘像雪。二十年后他回到当初的领奖台,一个老员工却说,那一年根本没有举办劳模表彰大会。恍如隔世,记忆到底在哪里出了错? 影片的最后,出狱的余国伟终于办好了身份证,在候车站等待离开的时候,还不安地找到身份证来看看,没有那张小卡片,他这个有前科的人,就不能离开本地。而现在,时隔20年,他终于要离开了。

大巴却在满天飞雪中熄了火,雪渐渐覆盖屋顶,变白。好了,这部电影成功地把人带进了一个人长达20年的梦魇。这不是一个讲故事的电影,那些背景我就不分析了。影评已经足够多。我真特么喜欢这种电影。不要讲道理,不要讲情节故事,让我看看你那错乱的记忆,剪辑错乱的梦境,打乱时间线索,挣脱空间束缚,一直看到你的内心深处的黑鸟,看它如何盘旋在你心头又飞过我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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