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和会馆自成立以来,就是本地戏班的一个权威性行会。我自己也是八和的人,但通过这次排演和前期采风,才了解到先贤的超卓智慧。百年以前,八和会馆的管理水平之高已不亚于现代企业,其对行业人力资源的调控、从业者生老病死的服务,甚至还要高于不少现代行业组织,实在令人震惊。”  在八和会馆建成前,不少中下层粤剧艺人生活极为潦倒。

据刘国兴《八和会馆回忆》记载:“最困苦的是那些花面、手下等角色,他们那笔一百几十以至两三百的年薪,大都等不到散班回广州,早已用去七七八八。许多人散班回来时,已经分文不剩,当然无法自寻住所……当时一般中、下层演员在散班回广州后,大都只好在黄沙竹桥(即现在的同德大街附近)河面的木排上露天住宿。这段时间,那些班主在组新班时,往往要在晚上提着手灯下排觅人,一边用灯逐个逐个地照,一边高声喊‘谁愿做大花面?’‘谁愿做夫旦?’”  八和会馆建成后,中、下层艺人不必再像以前那样露宿了。

八和会馆把粤剧艺人按照行当和在戏班内的职务,分属八个“和”字的堂口,分门别类组合、管理。凡是没有住家在广州的,可在各自堂口住宿。“堂内的设备很简陋,只有‘禄架床’若干张”,但对粤剧艺人来说,这是第一次有了“家”。  八和会馆还设有方便所(医务室),一别所(安葬孤身艺人)、老人院,并购置山地建公共坟场安葬去世艺人。

老人院收容无儿女、徒弟的年老艺人,“由八和会馆发放生活费二两四钱银。那时只要花两个铜仙,便可‘斩烧肉’,生活尚算优裕。”辛亥革命后,增办八和小学,招收艺人及附近街坊群众的子弟就读,入学儿童的学费、杂费、书籍费,均由八和会馆承担。  建八和养成所培养“入室弟子”  当时,八和会馆在全行艺人的年薪收入中,每人抽出5%的薪金,作为会馆的经费。

据记载,八和会馆对艺人收徒的限制较严,艺人出师后,没有六年以上艺龄不能收徒。招收第一个徒弟后需再过六年,才能收第二个徒弟。以上种种,皆是为了杜绝收徒过滥的现象,也可稳定行内人员的生活。而八和会馆的第二个经费来源是收取签订台期的费用。当时庙会的主办方向戏班“买戏”时,须到八和会馆的吉庆公所签订合同并缴费。

  彭庆华表示,八和会馆除了尊老养老,还注重对下一代粤剧艺人的培育。1927年,八和会馆创办了粤剧科班——“广东优界八和戏剧养成所”,一批退休或正当红的粤剧名角都曾在此任教。养成所共办了两期,“入室弟子”约150名,成名的人中有著名粤剧文武生罗品超,他于2004年创下了吉尼斯世界纪录,成为世界上“活跃在戏剧舞台上年龄最大、表演时间最长的戏剧演员”。

  “当时参加八和是很正规的,不但要填表,要考国文、地理,还要挑选声音,看样子,看功架。”据《八方和合》记载,罗品超曾在孤儿院学戏一年多,基础较好又聪明,早早便被老师安排当花旦主角。到毕业时,罗品超除了丑生没有学,什么行当都学过了,成了优秀生,不仅免收学费,还被指定当“正印”。  “按照八和当时的规矩,八和科班培养出来的学生就是八和的会员了,包分配到各个剧团。

”罗品超被分配到“落乡班”,一出道便当了两部戏的主角,两年后再被派到“省港班”当小生,不知不觉,从艺超过80年。  八和著名的入室弟子中还有前不久获得香港电影金像奖终身成就奖导演楚原的父亲——戏剧演员张活游。张活游曾在沙面餐厅当侍应,说得一口流利英语,偶然的机会认识了罗品超,成为莫逆之交。1929年,19岁的张活游在罗品超的鼓励、引荐下,进入八和戏剧养成所第二期学艺,成为当期的佼佼者,毕业便在广州“大新天台游乐场”当上第二小生。

  无论是出身孤儿院,还是出身工人,都能在八和学艺成才,踏上艺术人生。可见,八和老艺人的“有教无类”和对下一代的倾囊相授。  讲述  八旬婆婆至今心系八和  1938年8月26日,黄沙一带遭日本飞机轰炸,尽管从空袭中幸存,八和会馆还是被日本军队拆毁。1946年10月,八和会馆租屋恢复活动。不久,通过美国、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地艺人的踊跃捐款,再加上本地及香港艺人通过义演筹款,终于买下恩宁路80号(即现在177号)作为八和会馆的新会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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