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网贷整顿名单哪些网贷违规倒闭啦

布吉岛

太多了 再看看别人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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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网贷有哪些公司倒闭了

这个基本数不过来的吧 从去年底监管以来 确实倒闭了很多的 特别是那个利息非常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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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网贷有多少家是已经关闭的

多得很,今年关了40多家,欠的钱可以不用管了

网贷没有关闭,是最近国家出政策在整改,没有资质的不让放贷了。有资质的也是要降低利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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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听说网贷大整改,有人知道哪些网贷倒闭了吗

全国大大小小有2800多家网贷,但是经过改革现在剩下的只有几百家了吧,具体多少也不清楚,其他的网贷不是倒闭了就是停业整顿,所以现在申请网贷很多人申请不下来,其实那些平台都是倒闭的,小城玩卡为你提供第一资讯网贷

你说,剩下的网贷,知道的人还多点倒闭的谁说的清。

5,千家平台倒闭,三分之二人员流失,催收行业陷残酷生存战_

现金贷监管之后,催收行业一度火极一时。

“通宵加班催收,单子多得接不过来。”

而如今,整个行业都深陷倒闭危机中。

多位行业从业者称,跟随现金贷起来的1000多家小催收平台,“几乎都倒闭了”。

而现金贷催收人员也比去年流失了三分之二。

另一方面,现金贷平台为了增加催回率,不停提高催收佣金,最高时,佣金居然达到了90%。

在利益的驱使下,催收员开始变得“不择手段”,导致和客户的矛盾不断激化,甚至引来警方介入。

红极一时的催收行业,如今陷入了惨烈的生存战争。

活下来,就是一种幸运。

01 乱象横生

去年年底的现金贷监管,一度催火了催收行业。

“监管之后,大家都不想还钱了。行业逾期全面爆发,催收的生意变得特别红火。”一家催收平台的创始人何俊毅称。

当时,他们同时接5家平台的单,天天加班到凌晨。

甚至有很多人看到了商机,临时组建催收团队,租场地、招员工,试图从中分一杯羹。

那时的金融机构都明白,正在面临的是“抢钱大战”,谁能多催回来一点,就少亏一点。

“最早的时候,催回金额的10%是佣金,后来变成30%、50%,最后一家头部现金贷公司,直接开到了90%。”何俊毅称。

这意味着,催回1000元的单子,可以直接提成900元。

在金钱的驱使下,一些催收机构开始调整“底线”。

“上面的压力太大了,这个行业不缺人,催不回来就走人,所以大家都有点疯狂。”行业从业者秦明说。

把用户正常的照片P成裸照,寄小骨灰盒等最下三滥的手段,都一度在行业中出现。

但这些手段,其实并没有让催收业绩提升。

“形成了情绪的反弹。催收越无底线,用户就越不还,对抗情绪很严重。”何俊毅称。

催收和用户的矛盾,还是集中爆发了。

各个用户群,都将催收称为“狗催收”,喊着口号不还钱。

甚至开始出现一些过激事件。

一位知情人士爆料:“5月23号,小牛普惠线下门店,冲进来一位拎着刀的逾期客户,警察也介入此事。”

多位知情人士认为:“这是小牛普惠催收太厉害引起的。”

这些过激事件,引发了监管的注意,政策不断收紧。

比如,5月4日,银保监会与公安部等机构发布了《关于规范民间借贷行为维护经济金融秩序有关事项的通知》。

其中,明确要求各有关方面:充分认识规范民间借贷行为的必要性,以及暴力催收的社会危害性。

而这段时间内,也能批量看到公安介入、打击暴力催收的事件。

据知情人士透露,成都一家催收公司因PS律师函与公安信息,被警方调查。

监管和警方的介入,让催收行业略为收敛,但也让行业岌岌可危。

此时,火热的催收行业,开始了一轮残酷的洗牌……

02 消失殆尽

到了今年年初,现金贷的用户开始了分化:能上岸的,基本全部上岸;不还钱的,基本沦为最黑的黑户。

整个现金贷市场全面收缩,业务量减少。这意味着,催收行业陷入了无单可催的境地。

“从去年年底开始,催收机构很少再有新增的订单了。”多位业内人士证实。

事实上,在今年很长一段时间里,催收机构都是在消耗当年现金贷的存量订单。

以前M3(逾期3个月)的单子,还有不低的催回率,而现在基本只能催回来M1(逾期1个月)的。

这是因为,债务人也开始了升级。

与老赖的战争,让他们打得身心俱疲。

监管来了,老赖有了不还钱的理由,直接在电话里说:“你们就是违规的高利贷,我凭什么还钱?”

如果催得太猛,他们就给催收员录音,打电话去相关部分投诉。

所有部门的电话,他们都在小册子列好了。

“老赖都抱团,信息互通有无,进化得特别快。”何俊毅称。

而这反过来,给催收员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过去的催收人员培训3天,就能上岗,而现在要培训2个月。“这期间都是公司在养他们。”催单侠CEO李晓炜表示。

所以,很多催收机构会到三四线、人力成本低的城市,招募催收人员。

一边是疯狂招人,另外一边,还有大量人员流失。

“事实上,浩劫之后,小额现金贷的催收人员减少了三分之二。”李晓炜表示。

大量催收员正在自动脱离这个行业。

“你要么天天和老赖对骂,要么就是逼迫老实人还钱,这样的生活太负能量了。”老催收员葛平决定不再从事这个职业。

而现在,钱越来越难催回来,老赖的手段也越来越高明。

“以前工资最高的时候,每个月都是2万多。”另外一位催收员郑小东称,如今,4000都不到。

抛去生活琐碎开支,4000元基本所剩无几了。

“家里人都开始劝我转行。”郑小东知道,他从事6年的职业,可能难以为继了。

不只是郑小东,还有很多人也面临着离开催收领域的抉择。

“接不到订单。就算接到了,也催不回来。”何俊毅称,几乎所有靠着现金贷起家的催收平台,都生存艰难。

到最后,催收平台已基本饥不择食。

“客服中心已基本没有催收单子了,现在都是些推销之类的单子。”客服中心接线员薛梅玲表示。

“工资都快发不下来了,更付不起公司的租金。”何俊毅称,很多小的催收公司,就是在这种弹尽粮绝的境地中,退出市场。

多位行业从业者透露,伴随着现金贷起来的催收行业,至今都没有熬过这个艰难期。

上千家,几乎全军覆没。

曾经的辉煌,眨眼即逝。

无论是催收机构批量倒闭,还是从业人员转行,都在宣告一个现金贷催收黄金时代的终结。

“优胜劣汰,这是一个必然过程。”李晓炜表示。

03 前途未卜

尽管上千平台倒闭,但一些做得不错的平台,还是活了下来。

然而,对它们来说,接下来,还有一场异常艰难的生存之战要打。

现金贷的单子没了,能不能去拓展新的领域?

可以切的,无非就是两个市场:接银行或者消费金融的单子。

“我们曾经考虑去切一些消费金融的单子,但很难。”秦明表示。

本质上,催收行业是一个极度需要人脉和资源的领域。

“现在好的资源都被一些大平台独揽了,小平台只能接一些零散的订单。”李晓炜表示。

这些疆土早就被大家圈下,后来的小平台想去抢食,实在很难。

特别是银行的单子,更是被几大公司和庞杂的关系网把控,小催收公司毫无机会。

那新的资产可以接吗?比如车贷。

实际上,车贷与现金贷不同,它的线下催收比重很大。

“做车贷很需要当地人脉,甚至涉黑,单有线上是远远不够的。”李晓炜表示。

新的业务难拓展,同时,它们还受到自身技术和能力的局限。

很多甲方平台都会做一个榜单。

“都是催收机构的排名,甲方一般每星期都会根据业务量进行排序。”一位甲方机构人员透露。

小的平台,几乎没有接到合作的机会。

也有一些大平台,会将一些单子分包给小平台,但如果服务跟不上,大平台的声誉也会受到影响,而拉低排名。

供求关系正在改变。

以前都是甲方公司到处找催收伙伴,现在变成催收公司指望甲方赏口饭吃。

催收的话语权越来越弱。

“我们跟甲方的合作其实很谨慎,稍有差错,合作可能就会终止。”李晓炜表示。

这项弱点一旦被一些债权人掌握,催收机构就会受到威胁。

“我们给债权人打电话,次数多了他们就会威胁,再打就去平台举报我们。”秦明表示。

平台接到用户举报,会直接扣掉催收机构一部分钱,情节严重的,甚至会被剔除合作名单,到银监会举报。

实在是步步艰难,如履薄冰。

一间屋子、几个人就能撑起一家催收公司的时代,已经不复存在了。

“如今的催收,更像是一场博弈,是脑力的比拼。”李晓炜表示。

存活下来的平台,生存之战才刚刚打响。

(应受访者的要求,文中部分人名为化名)

6,网贷产生千亿不良资产,官方嫌弃,民间不接,谁来收拾残局?_搜狗...

文 | 零和

网贷行业的倒闭潮,已持续了近三个月,整个行业正在产生千亿级别的不良资产。

如此庞大的不良资产,谁来处置?

官方AMC(资产管理公司)对此明确拒绝:“除非政治任务,否则不接。”

民间催收公司觉得资产太差,也不愿意出手,甚至对打包资产只开出千分之六的“史上最低价”。

这块行业眼中的“千亿坏蛋糕”,最终会由谁来消化?

01 千亿坏蛋糕

网贷行业正在形成上千亿的不良资产。

“现在网贷行业大概有2万亿资产,就算坏账率最低5%,就已有千亿的不良资产。”某催收平台的创始人何鸿军称。加上最近的倒闭潮,网贷的不良资产正在急速增加。

一些还在运转的平台,坏账也开始逐渐增多。

“很多网贷平台在大力地找外包催收,同时签几十家催收平台。”不良资产催收外包产业联盟秘书长王晖称。

比如说一个批次的逾期账户资产包,会被先交给一家催收公司催,催不回来的,再转给新的公司。

“一个不良资产包,会被七八家催收公司反复催。”王晖称。

“最近,很多网贷平台,都在外面疯狂地找外包催收公司。”何鸿军透露,“最近找得比较凶的,是翼龙贷和宜信。”

不良资产处置行业,正处于金融的逆周期中。

一般来说,金融越不景气,不良资产处置越繁荣。

如今,互金行业出现了大量新的不良资产,对于催收行业来说,这是一个重大利好,还是一个烫手山芋?

先来看看官方系的态度。

8月中旬,就有媒体曝出,银保监会召集了四大AMC开会,希望它们进场托管,对资产进行全面清算。

实际上,官方系将其视为烫手山芋。

“在上半年的时候,还有AMC愿意接触网贷行业的资产,也做过一些尝试,但最近风口浪尖,它们已不愿插手。”一位接近监管层的知情人透露。

“这类资产我们不会碰,除非是政治任务。”一家AMC的高管对一本财经透露,“不是我们不想接,而是没有能力接。“

据他透露,他们以前处理的资产,大多是“房地产”。

这样的资产贬值难,脱手容易——他们早已习惯了这种简单粗暴的模式。

而对纯信用、无抵押的网贷资产,他表示:“我们从未接触过,毫无处置经验。”

02 催回率奇低

官方系不欢迎,民间的催收团队,对此是否热情满满?

“并不想接。”何鸿军称,最近来找他的网贷平台很多,他对此还挑肥拣瘦,并不热情。

原因是,催回率实在太低了。

“在网贷刚开始兴起的几年,一手委案催回率可以达到20%,现在这个数字已降到百分之几。”王晖称。

这是因为,在对借款人的审核方面,这些网贷平台比起银行差很多,同时,借款人经过多次催收后,“抗催能力太强”。

“目前网贷行业的不良资产,主要分为两大类,一类是个人信用贷,一类是小微企业贷,这两种贷款的催收方式,完全不同。”何鸿军表示。

个人信用贷针对个人,一般都是传统的电话或者上门催收。

何鸿军曾经接过一些网贷不良资产包,感觉实在太难催。

电催频繁一点,借款人就会说他们是骚扰,一旦投诉成立,甲方公司可能就要替换催收团队。

而要完全合规,催收的成本实在太高。

一位业内资深人士举了一个例子:现在的信息修复,确实有一个合法渠道,就是通过某运营商,但是价格“实在太贵”。

比如,运营商会帮你加密拨通一个借款人的电话,不管接通与否,都要收10元。而如果接通,通话6秒以上,就要收50元。

小微企业贷的催收,会好一点吗?

“更复杂。”何鸿军称。这类贷款,早期也可以用电话或上门催收,但如果还不还款,就要走法律程序,这个过程极为漫长。

小微企业贷按照监管要求,都得在100万以下,“加上消耗的时间和人力成本,这件事就不再划算”。

知情人透露,现在有一些催收公司也收P2P的不良资产包,但给的价格,已创下历史新低,“最低只有千分之六”。

这是什么概念?一个亿的不良资产包,只卖得出60万。

而一个普通的地产不良资产包,可以卖到50%左右。

“这说明,现在网贷的资产质量令人担忧。”王晖称。

官方拒绝,民间嫌弃,千亿资产最终将如何消化?

03 不信任三角

尽管目前看来,大家对网贷不良资产的热情并不高,但最终,它们还是需要专业的处置机构来消化。

其实,千亿资产在传统金融领域并不算太多——银行每年的坏账都达万亿。

但银行的坏账会核销,不会影响到存款人。

而网贷资产背后,涉及太多的投资人和其家庭。

所以,一旦处置不当,可能就会出现不稳定因素。

如何找到最有效、最平稳的处置方式,成了整个行业都需要认真对待的难题。

好在,已有一些机构在尝试。

“我们成立了一个数亿的基金,准备去收一些网贷资产。” 陈乾是一家有AMC牌照的北京资产管理有限公司市场总监,他透露,他们正在策划一个新的产品。

他们认为,这不是一块烫手山芋,反而有可能是金矿。

陈乾介入的方式,不是购买不良资产包,而是将网贷平台所有的债权买断。

包括投资人的债权。

“我们会以2%-3%的价格,将网贷平台所有的资产买断。”陈乾称。

比如平台的不良资产是10个亿,他们就支付2000-3000万。

然后,他们再去和投资人谈判,偿还一定比例的金额。

“当然不可能全部还完,看资产的优劣,可以做到20%-50%。”陈乾说,比如,投资人投了10万,大概还能拿回来2万到5万。

后期,他们可以发挥自身强项,再去处置资产,赚取差价。

实际上,现在对网贷资产的处置,都卡在一个尴尬的位置上,缺少了两个重要的因素:金钱和时间。

所谓的金钱,就是要承诺每个月向投资人兑付一定金额的钱,稳住他们,让其不至于将平台逼得太紧。

“一般来说,每个月的兑付金额,不会低于1%。要让投资人每个月都看到钱,心存希望。”一家暴雷平台的创始人王志鹏称。

他的平台,如今每个月也需要兑付上千万。“一边请催收团队拼命追款,一边向身边的朋友借钱,资金万万不可断。”

王志鹏知道,无论如何,他都要兑付40%以上,否则“就可能进去”。

40%,是当地监管给网贷平台定的底线。

完成,则可免受牢狱之灾。

但每个月千万的资金,几乎快把他压垮。他将车、房抵押变卖,将身边所有的朋友都借了一遍。

他正在试图用金钱换时间。

“每个月尽量追回一些欠款,也给欠款人一些时间,等着他们缓过来,能还上钱。”王志鹏称。

其实,陈乾所在的这种资产管理公司,手上刚好有“时间和金钱”这两个筹码。

但陈乾接触过很多网贷平台,发现大家对这个模式的热情并不高。

因为,资产管理公司只接管了债权,但是法律层面的责任,他们并不承担。

也就是说,就算处置得不好,他们也不会承担任何法律责任。

“和投资人交涉非常困难,众口难调。他们有可能今天答应只兑付40%,就清债务,但回头又去找监管部门申诉,最终我们还得被抓进去。”王志鹏说。

此外,很多平台本身的业务并不完全合规,很有可能采取了“超级债权人”的模式,债权关系混乱。

另一方面,王志鹏也担心资产管理公司不诚信,承诺兑付40%,最终只兑了10%。

在网贷这个错综复杂的局中,所有的人际关系都脆弱不堪,再引入一个第三方公司,未必就是解局之钥。

现在,投资人、平台方、资产处置公司三方,都处在一个强烈不信任的三角中。

这个“不信任三角”如何破?

“需要引入强大的信用方,最好是监管机构介入,或者有官方背景的AMC进来。”王志鹏称,可以让政府定一个兑付比例,三方都认,不可反悔。

目前,全国还没有一家资产管理公司和网贷平台合作,完整地解决过一起处置事件。

大家都在等着第一个“样板”。

但尴尬的是,没有哪个网贷平台想成为“第一”。

“大家都会盯着,同时,你会被翻个底掉。”王志鹏说,现在谁又能做到完全没有问题,接受所有人的关注。

千亿资产,都在等待一个成功案例,来打破不信任三角。

这一步,终需有人跨出。

(应受访者的要求,文中部分人名为化名 )

7,5000多家平台暴雷后,互金还有春天吗?_

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腾讯深网”(ID:qqshenwang),作者:周纯 秦婷;36氪经授权转载。

“2018年是看不到希望的一年,也是划句号的一年。”

北京一家中型网贷平台CEO姚方(化名)这样向《棱镜》来总结,这是他互金创业的第五年,他感觉自己已经站在了悬崖边。

从最初被创业者和风投竞相追逐的风口,到如今“谈互金色变”,不过短短四、五年时间。12月份刚刚赴美上市的360金融,其高管在上市典礼上自嘲道,现在在外面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做互联网金融的,并呼吁媒体和社会不要“一棍子打死”,多给予一些鼓励。

连监管层也注意到了这种变化。“短短几年时间,怎么会让人感觉到一提互联网金融就好像是骗子,或者有很多的骗子混入其中?”在12月份举行的第二届中国互联网金融论坛上,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潘功胜提出疑问。

在经历了2018年的爆雷潮、股价腰斩潮、裁员潮、去金融化等一系列剧变之后,互金行业剩下一地鸡毛。

未来还会好吗?

网贷行业超5000家平台已“爆雷”

作为撮合借贷双方的中介平台,P2P网贷一度成为互金行业中里的“扛把子”,先后成立了近7000家平台,成为创业平台数量最多的互金子行业。

然而,这一数量庞大的群体,在2018年年中,迎来史上最大的“爆雷潮”。

4月中旬百亿级平台善林金融的爆雷,推到了网贷行业连环炸的多米诺骨牌,紧接着,唐小僧、联璧金融、牛板金、投融家、钱爸爸……一连串不绝于耳的“雷声”。而随着行业最大的第三方平台网贷之家的关联平台投之家被立案侦查,市场的焦虑情绪更是到达顶点。

根据网贷之家的统计数据,截至2018年11月底,网贷行业累计停业及问题平台达到5245家,问题平台历史累计涉及的投资人数约为200.9万人(不考虑去重情况),涉及贷款余额约为1612.5亿元。

而按照融360大数据研究院的统计,从2018年2月1日至2018年11月13日,全国共新增841家问题平台,仅7月份就有250家问题平台。截至2018年11月,正常运营的网贷平台仅剩1109家。

来源:融360大数据研究院

为何会出现此轮“爆雷潮”,业内普遍认为,从整个大环境来看,金融去杠杆,银根收缩,债券违约,投资人的风险偏好在发生变化;从网贷平台自身而言,错配和自融是平台倒闭的两大最主要原因。而除了上述原因之外,网贷备案的延期,则被视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8月中旬,银保监会下发《关于开展 P2P 网络借贷机构合规检查工作的通知》,合规检查将分为机构自查、自律检查、行政核查,应于 2018年12月底前完成;并配套发布《网络借贷信息中介机构合规检查问题清单》,要求网贷机构对照108条细则进行合规整改。“合规检查”的文件下发后,已经连续4个月没有新平台上线。

据不完全统计,目前已经有220家平台已经提交了平台自查报告。离12月底的检查大限已不足半月,一家上市平台的负责人告诉《棱镜》,原计划12月底做的省级检查目前尚未有什么动静。

在姚方看来,网贷行业已经被监管层“战略性放弃”。 在P2P行业摸爬滚打这几年,姚方最大的感悟是:草根真的不能做金融,他开始有点心灰意冷。

上市非上岸 股价最高跌去七成

上市对于创业公司而言是一个阶段性的目标,而对于风投扎堆、赛道竞争惨烈的互金行业而言,上市更是一种渴求和信仰。

于是,从2017年开始,中国的互金行业开启一轮赴美上市潮:信而富、趣店、拍拍贷等6家互金平台先后登陆美国资本市场;即便是市场并不那么景气的2018年,也先后有点牛金融、品钛、360金融等6家平台选择“流血上市”。

这其中,不少现金贷款平台代表了互金的另外一种模式,其特点区别于撮合借贷双方的P2P,现金贷款平台只做资产端,不做理财端,不碰出借人的钱,资金主要来源于旗下的小贷公司以及合作的金融机构等。

获客和风控成本低、客户基础庞大,更主要的是,盈利能力非常强。上述现金贷款模式一度被认为代表了互联网金融领域“最先进的生产力”。以趣店为例,仅2017年上半年的净利润就达9.74亿元。

然而,强金融属性的特征,让监管风险成为互金行业最大的不确定风险。从2017年11月起,中国监管层针对“现金贷贷款”出台一系列政策,从暂停批设小贷公司,到非持牌机构不得从事放贷业务,直至12月1日出台《关于规范整顿“现金贷”业务的通知》,监管靴子正式落地,现金贷款行业几乎被“一刀切“。这也让互金“最先进的生产力”遭受重挫。

叠加宏观经济环境等诸多因素的影响,2018年以来,互金上市公司股价持续低迷。据《棱镜》不完全统计,截至美东时间2018年12月18日,在美国上市的13家互金公司里,有9家公司都已经跌破发行价。其中,信而富、趣店、拍拍贷、和信贷等几家平台,股价跌幅较年初已超70%。

危机之下,没有一方能幸免。在“强监管”下,曾被资本疯狂追逐的P2P概念已然褪色,投资人也不再买账,一些曾与P2P平台“联姻”的上市公司也开始纷纷退出这一行业。

据融360统计显示,共有79家上市公司参与投资了98家P2P平台,而截至目前,这98家平台中已有34家出现问题。为了及时止损,避免P2P平台逾期等负面因素冲击上市公司的股价,上市公司只能将入股的P2P平台拱手让人或者退出。

据《棱镜》不完全统计,今年以来,至少有5家上市公司股东出售网贷平台。其中包括被赫美集团控股的联金所,以及获得凯瑞德董事长张培峰个人投资5亿元的爱钱帮。

去金融化:科技的归科技 金融的归金融

在前期互联网创新的驱动下,互联网金融早已不是创业平台的专利,一些互联网流量平台也早已将金融业务作为自身“标配”。这其中,既包括BATJ这样的互联网巨头,也包括像携程、去哪儿网、美团、蘑菇街、今日头条这样的互联网细分行业头部平台,不一而足。

但据互金行业资深从业者李林(化名)观察,上述趋势在2018年开始发生一些变化。在金融严监管的背景下,互联网巨头们开始选择“去金融化”,即自身不碰资金,只做流量、数据等业务。他以蚂蚁金服旗下的“借呗”为例,以前该产品主要由阿里小贷提供资金,但现在转为跟各家银行合作。

一家持牌消费金融机构市场部的人士也持有相同观点。他明显感受到,2018年上门来找他们合作资金的互联网公司越来越多了,目前他们已经接入了蚂蚁金服、京东金融、去哪儿网等超过30家互联网流量平台。“他们自己都不碰资金了,这也很符合后续P2P整改的精神。”该人士称。

京东金融CEO陈生强在2018年博鳌亚洲论坛上公开表示,未来京东金融将不再持有金融产品,而是由金融机构直接去做资产、资金以及用户运营,自己提供科技输出。他将之总结为从做自营金融的1.0阶段到服务金融机构的2.0阶段。

不过,虽然选择和持牌金融机构合作,意味着资金成本的上升。但上述两位人士均表示,由于是头部流量平台,加上自身强大的风控能力,一些互联网巨头仍然很强势,在合作中的谈判议价能力很强,与金融机构的利润分成比例也可以调得比较高。

李林对《棱镜》感慨称,在兜兜转转一圈之后,金融业务又回到了传统金融机构手里。

作为后起之秀,银行开始在互金方面加大投入,例如中行、招行都在业绩发布会上表态称,每年将拿出净利润的1%投入到金融科技上来。今年4月,建行宣布已成立建信金融科技公司,成为国有大行中首家全资金融科技子公司,正如建行董事长田国立在2017年业绩发布会所言:"近年来,传统银行一直备受金融科技公司的折磨,现在我们可以说,老银行也要颠覆它们了。"

监管加码:互金应接受更为严格的监管

行业为何会走到这一步?未来的出路在哪里?如何规范健康的发展?在前述中国互联网金融论坛上,潘功胜提出一系列振聋发聩的问题。这也意味着,在经历了5年多的发展与整顿之后,监管层开始全面反思与总结经验教训。

他在肯定中国互联网金融取得进步的同时,也点名了前期部分P2P网借平台的风险事件令人深省。例如一些平台的发展方向偏离行业初衷,原本被定位为金融信息中介的网络借贷平台,在实际经营中多出现了私设资金池、拆标打包、期限错配等问题,异化为信用中介;一些平台风险管控有名无实,信息科技的作用无从谈起;有的平台甚至演化为庞氏骗局。

此外,“现金贷”、“校园贷”曾一度乱象频出,引发过度借贷、暴力催收、超高费率、侵犯个人隐私等诸多问题。为快速做大规模,一些机构诱导客户过度借贷、多头借贷,甚至借款给无收入的群体,一些机构形成的高利率、高收费、暴力催收的经营模式,还有的机构非法买卖、滥用客户个人信息,侵犯公民合法权益。

在他看来,互联网金融和金融科技并未改变金融的风险属性,其与网络、科技相伴生的技术、数据、信息安全等风险反而更为突出。从这个意义上讲,互联网金融或金融科技应该接受更为严格的监管。

而从过去这些年对第三方支付、现金贷、虚拟货币交易场所和ICO清理整治的实践来看,快速识别、及时应对和严格监管的业态和领域都避免了相关风险的集聚和蔓延,“这个思路也应该成为未来进行风险防范和化解的主基调。”潘功胜强调称。

在谈到如何开展互联网金融长效监管机制建设方面,潘功胜提出四点建议:一是金融活动必须接受严格的市场监管,任何金融活动都不能脱离监管体系;二是依法严厉打击非法金融活动;三是充分应用信息科技手段,提高互联网金融监管的技术支撑能力;四是发挥好行业自律对行政监管的补充和支持作用。

在网贷行业如履薄冰的姚方不是没想过换一条赛道,但环顾一圈他发现,现在的赛道都挨着悬崖。在他看来,前几年围绕金融方面的创业红利已经彻底消失。

坏消息还在不断传来,早期作为受风投追捧的风口行业,互金行业以高出其他行业30%—50%的高薪,吸引了大批来自金融、互联网、甚至媒体行业的人才加入。

而随着风光褪去,行业裁员潮已经来袭,近期宜信等头部互金平台纷纷传出裁员消息。上述持牌消费金融机构人士注意到,近期自己朋友圈里从互金行业转向微商和保险的人越来越多,他随便翻了一下,就数出十来个。

他深呼一口气,这个冬天,似乎格外寒冷。

8,左手马云,右手马化腾,这家公司即使违规也能在美国上演妖股奇迹_...

文 | 潘茂雪

编辑 | 陈 兰

两天前,在美股市场股价一片祥瑞之气中,中国金融科技公司小赢科技在纽交所上市了。

当天,P2P鼻祖Lending Club股价上涨5.87%,可以理解为喜迎门徒;蔚来汽车股价上涨10.68%,可以说是,老乡见老乡,大家一起涨;已经凉了的聚美优品竟也涨了,虽只是微涨,这可能只能归功于美股市场和煦的春风。

小赢上市后,股价承袭了现下中概股的“妖气”,然而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开盘价15美元,较9.50美元的发行价上涨57.89%,小赢科技在其首个交易日一度暴涨114%,之后收窄涨幅。截止收盘,小赢科技报11.97美元,较发行价涨26%,领跑当日涨幅榜。

事实上,小赢递交的招股书前后经历了3次修改,融资金额一降再降,小赢科技最初的计划融资额是2.5亿美元,而后降到了1.6亿美元,在上市当天小赢科技最终募集到1.045亿美元,相对其最初提出的融资计划缩水比例达58%。看似股价上涨的背后,其实是小赢压低发行价的功劳。

国内监管趋严,不停修改招股书,怕是针对此番上市小赢自己心里也在不停打鼓。

1 小赢的两颗定时炸弹

根据小赢科技的官网显示,小赢科技旗下产品分别为小赢网金、小赢卡贷、小赢理财和小赢惠普。

在不少P2P平台面临盈利能力不强甚至根本不赚钱窘境的时候,小赢网金作为P2P平台担任了小赢科技营收支柱的角色。2018年上半年,小赢科技总净收入18.5亿元,其中,贷款撮合服务提供的收入占到总净收入的91.3%,这一数字在2016年、2017年分别为78.8%和85.8%,逐年上升。

令人满意的成绩单背后,在招股书中特别提到了众安保险,且毫不掩饰感激之情:受益于战略合作伙伴众安保险承保信用保证保险,增强了投资者的信心,并且风控管理系统也通过众安保险严格的保险决策系统得到了增强,即双方联合风控,公司得到了较快的发展机会。

同时众安保险强大的背景也为小赢科技增色。众安保险人称“三马保险”,因此小赢科技也被称为有“三马护航”。众安保险由蚂蚁金服(创始人马云)、腾讯(创始人马化腾)、中国平安(董事长马明哲)联合创立,作为中国首家互联网保险公司,估值已经超过500亿元。

众安保险董事长,欧亚平是一个能搞定“三马”,让大佬出钱出力还亲自站台的人物,2013年11月6日,众安保险正式开业亮相时,马明哲、马云和马化腾一同到场,声势不可谓不浩大。

虽然在此之前欧亚平从未涉足保险业,但当时的宣传口径是“三马”联袂举荐欧亚平出任众安保险董事长,可见欧亚平背景非同寻常。

然而,小赢的核心优势实质上已经成为其软肋,不久前,监管部门向各财险公司下发了《关于开展P2P平台保证保险业务书面调研的通知》。业内人士认为,此次监管摸底与现下的暴雷潮有一定的关系,监管需要了解开展此类业务的保险机构的真实风险敞口,以评估网贷爆雷潮对保险公司的连锁影响,并针对性制定应对预案,切实防范网贷风险向保险行业的传递效应。

就目前银保监会的态度来看,为了避免保险业成为网贷风险的接棒者,出台一系列禁止性政策已是势在必行。据上月北京商报报道:为规范责任保险经营行为,银保监会正酝酿出台相关规范性文件,拟规定不得以责任保险形式承保借贷合同为基础的信用风险。

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法与金融研究室副主任尹振涛指出:“实际上,这种保险的职能和合作意义并不大,主要就是用来给P2P平台做背书。”

小赢科技副总裁高鼎在接受36氪采访时也坦言:“众安保险对我们的帮助确实是巨大的。从上市第一天起,我们的产品为什么这么有吸引力?因为有保险公司为你背书。”在保本的基础上求收益,这是大多数投资人的心理。不可否认,与众安保险的合作是小赢科技最核心优势之一,也是小赢能够从一众P2P平台脱颖的关键。

与此同时,从P2P平台的本质来说,它本应就是一个信息中介平台,平台承诺刚兑是政策明令禁止的,而众安保险兜底小赢,这便涉嫌变相刚兑。

小赢之所以如此着急上市,也是为了赶在政策正式出台之前。但若是没有了众安这个强大的靠山,小赢又该如何在风暴中前行呢?

此外,今年四月,互联网金融风险专项整治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下发的29号文中,明确规定,依托互联网以发行销售各类资产管理产品等方式公开募集资金的行为,应当明确为非法金融活动,具体可能构成非法集资、非法吸收公众存款、非法发行证券等。

然而,现在没有拿到相关牌照的小赢,在其官网上依旧能看到“货基”等字眼,作为网贷平台,却在销售资管产品,这无疑这又是一颗定时炸弹。

2 唐越占股之谜

众所周知,小赢理财的实际控制人唐越,之前是艺龙旅行网的创始人,现在是蓝山中国资本创始合伙人。但关于唐越对于这家公司的掌控程度从各种消息渠道来看却似乎显得有些矛盾。

根据天眼查数据显示,唐越作为自然人直接持股深圳市小赢科技有限责任公司42.98%、紫金中浩(浙江)投资有限公司持股17.15%、深圳奥利华投资管理合伙企业(有限合伙)持股11.01%、深圳漫尼欧投资管理合伙企业(有限合伙)持股8.75%、深圳谷弗投资管理合伙企业(有限合伙)持股7.88%、深证市铂丽福投资管理合伙企业(有限合伙)持股0.89%。

上述法人股东中,除了紫金中浩(浙江)投资有限公司唐越占股95%外,其他四家唐越均分别占股50%。剩下的50%则都是北京万禾越投资管理合伙企业持股,而万禾越背后则是唐越持股95%的紫金中浩(浙江)投资有限公司100%占股。在复杂的持股结构背后,其直接或者间接掌控了小赢科技8成以上的股份。

但是,根据此前披露的招股书却显示,唐越仅持股35.75%为最大股东,周大福旗下基金Deal Vanguard Limited持有13.6%股权,为第二大股东。IPO后,唐越持股为33.15%,拥有90.53%的投票权。

根据天眼查数据,健康元董事长朱保国作为创始股东持股小赢科技11.34%,朱保国是除唐越以外小赢科技唯一一个直接持股的自然人股东。

健康元的第二大股东,鸿信行有限公司,背后的实际控制人则是众安保险的欧亚平与马化腾。此外,朱保国通过旗下百业源,成为腾讯旗下微众银行的第二大股东,根据小赢科技官网显示,微信支付也是其金融合作伙伴之一。

唐越圈内已沉浮近20年,算得上是老资格。这是唐越第二次敲钟了。

2004年10月,唐越带着5岁的艺龙踏上飞往美国的航班,在纳斯达克完成敲钟,股票代码long。艺龙上市后不久,唐越辞去艺龙首席执行官一职的同时宣布加入蓝山中国资本,成为合伙人。

有数据显示,中国创业公司的失败率高达90%,而连续创业者唐越总能是成功的那十分之一,确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从1999年创办艺龙,到2014年进军互联网金融行业,唐越走过了15个年头。

小赢科技起步于2014年8月,事实上在这个时候入场已没有了先发优势,那么小赢何以能够在风声鹤唳的互金行业暂露头角?或许唐越深耕于圈内的人际关系就是原因。

鹿鸣财经获悉一个未经当事人证实的消息,蚂蚁金服和趣店的结缘是由唐越从中牵线。

唐越好友杜力,作为凤凰财智的实控人,去年四月底,进行过一次工商变更,变更后,深圳同方知网科技有限公司撤出,其位置被五个自然人替代,这五个自然人分别是虞锋、杜力、吴世春、吴红心和唐越。

吴世春和杜力是在德州扑克的牌桌上结识的,而唐越和吴世春都喜欢滑雪,每年滑雪的名单中还有美丽说创始人徐易容。

2015年公益机构“桃花源生态保护基金会”在宁波宣布成立,马云、马化腾出任该机构董事会联席主席,唐越参与其中,欧亚平、朱保国、虞峰也在。能进这个圈子人物,在一定程度上也能证明其影响力。

在一众大佬里,虞峰显得并不突出,但作为云峰基金发起人与马云的关系不可小觑。云峰基金在马云、虞峰的牵头下正式成立,“云峰”则是从二人名字各取一字成名,同时朱保国亦是云峰基金重要股东。

3 老江湖唐越

坊间有一种说法,风险投资领域和讲故事分不开。唐越正好掌握了这项技能,并且在大学的时候就非常擅长了。

Disney有一个校园项目,每年都会在全美大学招聘暑期实习生,一般一个学校就一两个名额。主考官问当时正在美国念书的唐越:“你为什么想来Disney实习?”他本能的回答当然是赚钱。

但唐越告诉主考官的是:“我在中国读过一篇报道,一个身患白血病的女孩儿有一个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去迪士尼乐园看一看,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知道了这个事情,就帮助小女孩实现了她的愿望。可是中国有成千上万这样的小女孩,他们根本没有运气,也没有机会去迪士尼乐园看一看,有一天我将会回到中国,去建立中国的迪士尼乐园,帮助更多的中国小孩实现梦想。”

二十多年前,不到三十岁,唐越已经在精英荟萃的华尔街混得风生水起,但唐越并不满足,在即将迈入1999年夏天的时候,时年28岁的唐越做了一个他事业上的重要决定——回国创业。当时的中国,正在互联网的浪潮下沸腾着。

唐越不仅善于讲故事,而且做事果敢。回国创业的想法是被他留美时大学同窗,也即是后来艺龙网创始人之一张黎刚点燃的,当时张黎刚正打算离开张朝阳,自己干。在张黎刚的鼓动下,唐越以极快的速度回国考察,两三天的时间便下定了要创业的决心。

唐越的不安现状在国内读大学的时候就已见端倪,据说其父母都是南京大学物理教授,算得上是书香门第。但唐越骨子里就有一股叛逆,他希望能走出国门,然而当他在南京大学读本科的时候有一个规定,大学生毕业五年内不能申请去美国留学。“毕业后五年啊,我不可能等那么长时间”唐越的语气有些轻描淡写,却透着一股坚毅,“可能我读不下去了。”于是他中断国内学业去了美国。

当互联网泡沫破灭,艺龙生存堪忧,唐越在与美国互联网通讯公司Mail.com的过招中,极致地发挥了在华尔街掌握的技巧,亲自导演收购兼并、剥离分立、买进卖出这样一幕幕的资本大戏,唐越因此声名鹊起,当年媒体将他誉为“资本市场上玩儿空手道最成功的一位。”

而后的蓝山中国资本由全球著名投资基金,蓝山资本的创始人John Griffin与唐越共同创立。John Griffin对唐越的评价是,“在过去十年间不知有多少人向我提出这样的建议,建立一个私募基金,而唐越是我惟一的选择。”

如果唐越与Mail.com的交锋中,体现的是其高智商,那John Griffin的评价,便能看做是其高情商。此时正值美股市场妖风四起,小赢乘风而上,但高处不胜寒,稳得住才是市值,稳不住便是泡影。

唐越作为一个老江湖,小赢选择现在上市,自是有他自己的考量。然而,在去年下半年,互金企业掀起赴美上市潮,最初也刮起一阵妖风,但喧嚣之后股价多半落入低谷,上市未满一年的中概股破发率高达七成。趣店上市当日股价一度飙升至35.45美元/股,随后股价一路下行至5.51美元/股,缩水超过百分之八十;拍拍贷去年11月上市,数日股价最高飙升至14.63美元/股,今天股价报收5.89美元/股。显然,小赢如今面临的不可抗因素太多,劣势较于去年上市的平台有过之。

一年前,在一次采访中,唐越给自己贴了个新标签“金融中最懂互联网的人”。或许,还能给唐越贴个新标签,互联网中最懂“关系学”的人之一,不过,再强大的背景也难以稳住小赢的股价。

9,共享单车死亡样本:小鸣单车从未形成盈利模式,依靠融资和押金存活...

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财经杂志”(ID:i-caijing),作者:张瑶 肖舒妍 刘甦,原文标题:《共享单车死亡样本》,36氪经授权发布。

进入7月,几场大雨后,街头无人管理的小鸣单车生锈更为严重。一辆已显陈旧的浅蓝色自行车停在广州市越秀区仓边路上,“小鸣单车”品牌名在车身依稀可见,车把上挂着志愿者写的“故障车”卡片,路边商店店主已经不记得这辆车在门口停了多久。

同这辆车一起破败且“故障”的,还有它的主人——小鸣单车运营方广州悦骑信息科技有限公司(下称“悦骑公司”)。同一条马路东侧不到100米,广州市中级法院里,悦骑公司正迎来其破产后第一次债权人会议,直面超过12万个债权人。

这家生于共享经济风口的公司经过不到两年运营,完成三轮融资后,迅速衰败直至破产。被破产管理人接管时,公司仅剩35万余元现金、散落在全国的20多万辆失控单车,背后还有数家停产的上游厂商。

这些破败失控的单车值多少钱?近日,中国再生资源开发有限公司报价称,愿以12元每辆车(扣除回收、运输及电子垃圾处理等费用后的净价)的价格,回收广州、深圳、上海等发现小鸣单车踪迹的城市中的车辆。仅在1年多前,小鸣单车创始人曾称新车成本400元,是小鸣单车的天然优势。

小鸣单车所遇问题是行业通病,还原其死亡过程及后续影响,可获观察共享单车行业的最佳样本。

押金挤兑危机

悦骑公司于2016年7月在广州市成立,产品为小鸣共享单车。由于主打南方及二三线市场,且与ofo、摩拜等公司开展差异化竞争,曾在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

成立两个月后,悦骑公司完成A轮融资,原创始团队全部退出,领投方为新三板上市公司、广州凯路仕自行车运动时尚产业股份有限公司(下称凯路仕,NEEQ:430759),其董事长邓永豪以创始人身份加入,成为实际控制人。

面对当时已显激烈的竞争,小鸣推出“0.1元骑车”的服务,收取押金199元,同时开启大规模造车和二三线城市投放。据《南方日报》报道,在小鸣单车投放的高峰期,凯路仕的车间内,“一天产能可以高达2万辆以上”。诸多媒体表述中,邓永豪将自己在自行车行业长达20年的经历作为小鸣单车的天然优势。他创办的凯路仕成立于1993年,从单车店向上游链条发展,在欧洲铺开销售市场,同时在柬 埔寨设立工厂降低成本。2014年,凯路仕在新三板上市。

巅峰时期,悦骑公司先后在广州、上海、深圳等10多个城市投放超过43万辆单车,用户规模达400万。IT桔子数据显示,小鸣单车在安卓市场下载量超过1500万。

“一开始公司运行很健康,盈利是不错的。后来其他两大单车免押金骑行,导致小鸣单车骑行量和用户数下跌,一下子就难以为继了。”悦骑公司法定代表人关斌这样向广州市中级法院解释。

2017年8月初,ofo、摩拜等公司相继宣布推出“免押金”骑行服务。大量用户受此影响也向小鸣单车要求退押金,发现其APP上承诺的“1-7个工作日内退款”迟迟未到账。

押金争议的起因是,2017年8月1日,交通部等十部委发布《关于鼓励和规范互联网租赁自行车发展的指导意见》(下称《指导意见》),称鼓励企业采用免押金服务方式。此时,共享单车行业已积累起超百亿元押金池,一些媒体开始质疑这些押金“是否存在挪用现象”。而《指导意见》颁布后,许多企业响应,推出免押金服务。

2017年10月,广东省消费者委员会在广州中级法院对悦骑公司提起公益诉讼,要求其退还用户押金。广东消委会称,截至2017年10月16日,广东申请退押金的小鸣单车用户为32万余人,已收到押金退款的用户数为27万余人。

到了11月,危机全面爆发。11月23日晚,多位悦骑公司杭州公司员工突然将包括《财经》记者在内的媒体人拉入维权微信群,指称悦骑公司杭州地区已于10月全部裁员,但工资和离职补偿金迟迟未发,时任CEO陈宇莹于10月底交接离职,且联系不上公司实际控制人邓永豪。

悦骑公司的杭州公司是邓永豪为聘请曾在BAT工作多年的CEO陈宇莹而设立,与广州公司实行双总部,杭州地区负责技术、产品和政府关系等,财务、自行车生产等由广州公司负责。

截至2017年11月,无锡还有4人在正常工作,主要内容为协助市民退还押金并整理维护车辆。部分广州公司的员工坚持到今年1月左右后均离职,且被拖欠工资。

今年3月,就上述公益诉讼,广州中级法院判决悦骑公司十日内退还用户押金。但关斌称目前管理瘫痪,经营停止,没有可处置的资金用于解决剩余用户押金退还问题。同月,广州用户张鹭以199元的债权人身份对悦骑公司提起破产清算申请,获得法院支持。

在7月10日举行的首次债权人会议上,小鸣单车破产案破产管理人负责人、广东君信律师事务所律师倪烨中介绍,悦骑公司净资产为负6666万元,管理人仅接管到35万余元现金。

破产后,悦骑公司债权人散布在全国十几个大中城市,主要包括用户、供应商、员工三类。目前,有效申报的用户押金债权118738笔(单笔押金金额普遍为199元),若以每名用户199元押金推算,则押金债权超过2000万元;供应商申报的债权28笔,合计约3003万元;另外,管理人核实的职工债权115笔,经济补偿金及欠薪合计161万余元。

涉嫌关联交易

在悦骑公司的说法中,2017年8月初的“鼓励免押金”新政导致押金挤兑,是公司破产的直接诱因。

与传统押金不同,共享单车押金按用户数而非单车数收取,杠杆效应明显,多家企业迅速积累起巨额资金池。同时,由于法律性质和监管不明确,押金变相具备融资功能,在 “烧钱期”成为各平台一大重要现金流来源。

“这是业内潜规则。”一位行业排名领先的公司副总裁对《财经》记者说。

破产管理人公布的数据显示,小鸣单车的押金池为8亿元。按照43万辆车的投放量,平均每辆车收到2000余元押金。从财务数据来看,押金占到主要部分,远超过总计2亿多元的融资。

然而,押金属于用户而非公司,在公司财务中也属于应付账款而非收入,一旦大量用户同时要求退押金,企业随时面临挤兑风险。这几乎是整个共享单车行业共同面临的问题。

“像我们这样的公司会怎么死呢?不是欠供应商钱被供应商逼死,而是用户退不出押金产生挤兑、被用户逼死,所以我们优先保证的肯定是用户能随时随地退出押金来。”今年6月,另一家共享单车公司CTO告诉《财经》记者。

据关斌介绍,小鸣从所有支付渠道收取的押金都进入一个统一账户,用于生产、经营和退还押金。审计报告显示,2016年,悦骑公司靠投资者的融资和用户押金维持运营,而到了2017年,收取押金已成为公司主要资金来源。

交通部2018年2月数据显示,中国有77家共享单车公司,其中20多家已倒闭或者停止运营,产生过退押金难的问题。而在《财经》记者对57家共享单车公司的统计中,23家被公开报道过停止运营或倒闭、押金池出现问题。

不过,审视小鸣在过去两年间的资金往来账目,押金挤兑仅为表象。悦骑公司2017年主要资金开支是预付货款5000万元,用于购买小鸣单车,开支比例占到全年开支的77.82%。

种种迹象表明,悦骑公司涉嫌关联交易,公司资金被转出。倪烨中告诉《财经》记者,破产管理人核查发现,2016年至2017年间,悦骑公司与关斌的另一家关联公司广州锋荣实业有限公司(下称“锋荣实业”)签订四份《购销合同》,悦骑公司以明显不合理的价格向该公司超额支付4600万元,因价差而损失1800万元。

知情人士透露,悦骑公司资金链断裂之后,邓永豪将其公司的法定代表人更换为关斌,多位杭州、广州员工向《财经》记者表示,不认识也没见过关斌。而邓永豪目前的状态,据凯路仕的主办券商国信证券于6月1日发布的风险提示公告称,“邓永豪作为公司(凯路仕)的实际控制人,同时担任公司董事长、信息披露义务人和财务总监职责,目前人在国外。”

自2017年11月24日开始,凯路仕股票一直处于停牌状态。不过,凯路仕2018年6月29日公告称,邓永豪在广州市的浦北路2号公司地址主持召开了董事会议。

当日发布的凯路仕年报称,公司2017年前两大客户广州震霆自行车有限公司(下称“震霆公司”)、锋荣实业为小鸣单车的供应商,小鸣单车正在进行破产清算,公司对这两家公司的应收款项5900万元预计存在无法收回的风险。

天健会计师事务所于今年6月28日出具的“无法表示意见”审计报告显示,震霆公司的生产车间与凯路仕同在一栋楼内,双方并未签订租赁协议及支付费用,凯路仕就将其生产设备给震霆公司生产经营使用,公司管理层未能对此作出解释。同时,由于邓永豪将小鸣单车股权在2017年8月转给关斌,关斌控制的锋荣实业为凯路仕主要客户,会计师没有得到相关资料,无法判断该次交易是否公允合理。值得注意的是,震霆公司和锋荣实业并未出现在悦骑公司的债权人名单里。

由于债权关系混乱,到底是小鸣单车的失败拖累了上游三家自行车厂商,还是不合理交易使得小鸣公司的资金池被其他公司吸走?目前不得而知。

这些公司之间关系紧密,连接点是邓永豪。目前,锋荣实业和震霆公司均已停产,凯路仕停牌至今。倪烨中表示,破产管理人已向广州中院提起诉讼,要求锋荣公司返还和赔偿6400万元,其他相关线索正在调查当中。

押金挤兑、关联交易之外,小鸣单车的另一大死因是,除了融资和收押金,并未真正形成过盈利模式。邓永豪曾称,小鸣单车生产厂商的优势,是极致的成本价格控制,单车的车辆成本只有400元,以每辆车每天骑行4次,每次收费0.5元计,理论上200天即可回收成本,回收成本周期还不到对手的三分之一。

事实上,为获得价格优势,小鸣单车收到的租金太少,未形成盈利模式,而靠融资和押金池存活。押金一被挤兑,公司旋即垮塌。

上下游的烂摊子

据凯路仕公告,邓永豪已被纳入失信被执行人名单,且存在违规利用凯路仕为其个人提供连带责任担保的行为。悦骑公司现法定代表人关斌及其财务总监徐蓓,则因涉嫌存在关联交易,被破产管理人申请限制出境,获得法院认可。

目前,债权管理人确认的债务中,供应商占比最高。

梅州市凯达共享单车有限公司是小鸣单车的供应商之一,如今是小鸣单车最大的债权人,被欠1300余万元。

小鸣单车的上游生产商遭遇的困境并非行业个案。2017年共享风口上,面对蜂拥而至的订单,不少自行车厂商纷纷扩大产能,却迟迟等不来互联网公司的回款。

天津市武清区王庆坨镇聚集了数百家自行车上游厂商,《财经》记者在王庆坨镇的走访中发现,包括钢管厂(自行车原材料),车筐、车架等零件厂,以及整车组装厂商,都因共享单车短暂的风口受到影响。每家共享单车公司的倒下,背后都有濒于破产的上游厂商。

张亮在自行车行业打拼20多年,在王庆坨有两家全资车架厂,由于回款未到,其资金链也因此断裂,不得不出售一家工厂。厂房里四分之一的面积用来屯放积压物资,由于造价较高且形状与普通自行车不同,脱手这些材料并不容易。无奈之下,张亮把每件50元的车架以16元价格处理,且要花费11元的人力成本改造。

从广州市天河区高塘产业园周边的高楼上远眺,能看见天政路一片围蔽的巨大空地上五彩斑斓,杂草丛生处,堆满着数千辆颜色各异的共享单车,大多损坏挤压在一起,有些车还不时发出“嘀嘀”的异常声音。这个共享单车“坟场”里,一堆浅蓝色的废车区域引人注目。许多小鸣单车或轮胎变形、或没有车把、或链条已生锈打结,数百辆车身纠缠在一起,有数米高。

关斌称,目前全国有20多万辆小鸣单车,或可正常使用,但处于失控状态。悦骑公司破产后,这些单车无人看管多已损坏,其中数百辆流落到广州的单车“坟场”中。除了大量债务,这是小鸣单车遗留的另一个大麻烦。

倪烨中介绍,破产管理人正在与中国再生资源开发有限公司接触,协助回收全国范围内的小鸣单车。但从市场报价来看,虽然这些单车量很大,但回收时可能并不值钱。

目前,需要结束悦骑公司与相关联公司的诉讼且回收单车后,挽回悦骑公司的损失,这桩破产案才能步入下一个程序,向所有债权人进行债务清偿。届时,小鸣公司将迎来另一挑战——既成事实的押金“挪用黑洞”将如何解决?

破产清算时,债权法律性质的不同决定了其清偿顺位,法院需要首次对押金的性质在共享经济背景下作出认定。

北京大学法学院副院长薛军认为,一般意义上的押金是质押物,用户交给共享单车企业时,只转移货币的占用不转移所有权。理论上,消费者可以不经过破产程序,直接行使破产法上的别除权,取回即可。但押金如果没有特定账户予以特定化,而是混同于企业的其他款项时,就沦为企业一般的款项,成为企业对消费者的债务,要经过破产清算程序按比例清偿。因此押金的特定化是关键。

按照《破产法》,破产企业的债务清偿顺序依次为职工债权、税款、普通债权。担保债权不需要参与破产分配,优先于其他债权获得清偿。

如果法院最终认定用户押金并不优先于其他债权获得清偿,则意味着,用户押金将排在职工债权等之后,最终返还用户手中的押金可能“缩水”。

目前,监管和法律界对押金能否用于生产经营并无共识的背景下,共享单车企业押金挪用已成现实。死于押金挤兑的小鸣单车之外,更多企业仍在面临押金池苦恼,尚无解决方案。

今年6月初,多家自媒体爆料称“小黄车要黄”,一时间爆发大规模用户退押金现象。《财经》记者从ofo小黄车方面得知,6月4日至8日,退押金对于ofo现金流的影响在1亿元以上。其公司CTO于信向《财经》记者透露,正在与政府协商,设立押金准备金率,确保账上永远有一定比例的押金供用户退款使用,这样基本可防止押金挤兑的风险。

类似小鸣单车留下的押金黑洞问题,也可能在每一个存续的共享单车平台上出现。6月28日,深圳市交通委员会发函,要求悦骑公司将遗留在深圳市的自行车全部回收。“并不是简单地把产品放在市场上就好,它所带来的后续问题是乘几何倍数增加的。”2015年底,邓永豪接受财视media采访时曾这样说。孰料此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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