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在这一虚一实的两条对比线中,给人们留下了极大的思考空间。在这个空间里。人们也许会被白嘉轩的精神所感奋,立志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也许会在心里崇敬白嘉轩,但身不由已地走鹿子霖的路,亦或心甘情愿的走鹿子霖的路。读者在这强烈的对比中,感受心灵的拉据、断层、痛苦、震撼、洗礼、顿悟,从而深刻地反思民族文化,找准自己的人生定位。

对比在语言描写上也非常出色。如:“鹿兆鹏嘬了嘴唇说:‘我过去在你手里标价是一千块大洋,你而今在我手里连一个麻钱都不值。’”鹿兆鹏与国民党滋水县党组书记岳维山交手争斗了20年,却随着岳维山与他效忠的那个政权完蛋而了结,兆鹏觉得对这个人实施怎样的报复都难解心头之恨,因而用“一千块”与“一个麻钱”作了鲜明的对比,痛快淋漓地阐明“你比我贱”这个理,给了岳维山致命的打击。

比喻在《白鹿原》中的运用同样也显得繁丰壮丽、炉火纯青。它不仅仅局限于一种语言技巧,而是与小说的主旨水乳交融,从而大大增强了小说思想内涵的指向性与包容性。小说里里有两个石破天惊的比喻,一个是“白鹿”,一个是“鏊子”。这两个比喻集视觉表象、听觉表象、触觉表象于一身,极富创造力,想象力。《白鹿原》同名电视剧照“白鹿”是中华民族精魂的象征,她洁白纯净的颜色,欢欢蹦蹦的跳动声,柔若无骨的身姿,会让人们从视觉、听觉、触觉的各个脉络涌动仁义、安宁、祥和、幸福、美好的溪流。

这个比喻是作者的喜爱、向往和理想,更是小说的主导。朱先生显然是白鹿,他身上体现出的崇高人格精神是作者竭力推荐的;白灵也是白鹿,她身上体现出的纯洁与纯净,是作者梦寐以求的。这两只白鹿虽然都死了,但他们的精魂仍然让一代又一代的中华儿女咀嚼。“鏊子”这个比喻简洁而形象地概括了我们民族错综繁纷的争斗史,它从视党、听觉、触觉上与“白鹿”形成巨大的反差,它的颜色通体漆黑,烙馍时炭火在底下烧得噼吧作响,使人望而生畏。

《白鹿原》同名电视剧照一般而言,比喻是在类比联想的基础上构成的。当作者揭开民族的苦难、斗争、折腾画面以后,他的感知世界叠出的是“鏊子”这个令人痛苦、令人悲叹的东西。在50年的岁月里,有白鹿出没的地方,就有鏊子的身影,即使白鹿已死去,而鏊子还在烙锅盔、烙葱花大饼。痛定思痛后,我们会惊出冷汗,会厌恶鏊子,唾弃争斗,会寻找白鹿,回归人性。

这两个比喻不仅蕴意深邃,而且色彩分明。作者赋予白鹿明色,鏊子暗色,在这明暗两色强烈的对比中,使小说主旨得到进一步升华。在第26章白嘉轩面对被瘟疫夺走的妻子,得出了“死人如断轴”的超人结论,也是借助比喻修辞描述的。他已经从具体的诸如年馑、瘟疫、农协这些单一事件上超脱出来,进入一种对生活和人的规律性的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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